最美丽的期望

——解读图画书《毛头小鹰》

儿童文学评论家  柯倩华

这个俏皮的故事有个俏皮的英文原名《Owliver》，是Owl（猫头鹰）和Oliver（男性名字，常译为奥立佛）合成的新字，是故事主角的名字。它的意义和发音都有双关趣味，译成中文时，尽量忠于原味，也考虑了主角的特性。

毛头是拟人化的猫头鹰，他的姿态、表情、行为和语气，像极了真实的小孩，让大人会心一笑，也使小读者认同而产生共鸣，投入故事情境、感受画面传递的情绪。

毛头和许多小孩一样，有敏锐的感受力和丰富的想象力，很在意当下的经过感受，希望每一刻“现在”都充满意义和趣味。相对而言，大人常以“未来式”的思考方式看待小孩和他们的行为表现，就如毛头的父母亲，像在看水晶球似的。如果大人因此视而不见眼前的小孩真实的心声和感受，会让小孩觉得不被了解或尊重，甚至推断真实的自己并不（值得）被爱，这是小孩普遍的处境。

这个故事让小孩觉得过瘾，也抒解潜藏的压力。需不需要担忧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对未来的承诺？小孩没有很好的能力预估未来，却常为符合大人的期望或讨大人欢心，做出超出能力的承诺。其实，小孩安心好好做小孩，才能学做自己的主人，真正拥有成长经验里一点一滴的快乐和意义。

故事结尾虽出人意料，毛头还是很快乐。原来，每一页图文合力搭出的场景，即他成长的环境，一直洋溢愉悦温馨的气氛。

全书文字精简朴质，句法和情节轻快流畅，对应毛头的个性和故事情节的节奏，擅长处理家庭议题和儿童行为的美国作家卡鲁斯，没有冗赘的描述，让毛头直接把自己演出来，也让读者自行领略毛头父母造成的喜感。这种意在言外的幽默手法，搭配生动传神又布满细节的图画，产生最完美的效果。

美国画家阿鲁格和杜威惯常的合作方式是阿鲁格设计画面和勾勒轮廓，由杜威填上“快乐的色彩”。角色造型奇妙讨喜，图像清楚表现小孩可理解的情绪反应和行为。毛头表演时，干净的画面全是他的舞台。当他模仿其它鸟类，在一片缤纷中最醒目的位置。他被爸爸捧在手上，被妈妈抱在怀里，亲子的肢体非常接近。而爸爸和妈妈彼此的身体或翅膀也紧密相连，象征他们和谐温馨的关系。

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即使爸爸和妈妈意见不同，即使大人和孩子意见不同，一家人仍快乐的一起分享生命时光。让小孩都能有安心长大的家庭，该是我们最美丽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