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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山曼先生

今天,我来说一说和这套“老童谣”的缘分。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四月,社里安排我去烟台拜会一位名叫单丕艮的老师,取回一套由他整理的童谣手稿。当时的我是明天出版社文学编辑室的一个年轻编辑,我的编辑室主任是胡鹏先生。受主任之托,我踏上了东去的火车。

一夜颠簸,清晨我按照单丕艮老师提供的地址来到了烟台师范学院(也即今天的鲁东大学)。老师安排我住在烟师的招待所里,招待所离他的家非常近,这样方便我们见面。我放下行李之后发现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尚有一段距离,索性在院子里游逛起来。我至今记得师院是靠近海边的一个美丽院落,早春的花树把院落打扮得生机盎然,清晨的阳光仿佛是透明的,空气里流动着阵阵花树的香气,混杂着清凉的海风,让人心怀舒朗,坐夜车的疲劳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上午九点,我如约敲开了老师的家门。一位面目慈善、气质清秀的老人出现在眼前。我们是如何交谈的,又谈了些什么,如今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这位单丕艮老师让我称呼他的笔名——山曼。那个上午,我一直待在山曼先生的书房里,那是一间偌大的屋子,除了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满眼都是各种民间百姓生活的物件:烟袋锅子、斗笠、擀面杖、称砣、陶罐、布老虎、石臼、风筝⋯⋯它们东一处西一处地随意放着,无甚秩序,也无甚包裹。而我要来取的手稿也混迹其间——山曼先生在我面前慢条斯理地收拾检点,一边收拾,一边陪我唠磕儿。这些爱物,桩桩件件,从他的嘴里讲来都是一段段的故事,仿佛有了体温和呼吸。那天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空气里飘浮着些许微尘,我觉得自己一不小心走进了一个小型的民俗博物馆。

山曼先生讲故事,很容易看得出来,这个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乐子,满浸着他的执着和爱意。记得清初的文学家张岱曾说过,“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从山曼先生对他的这些爱物的眼光里,我认定了他是个有态度有情怀的人。他随手抄起一张纸,兴致勃勃地给我念着纸上的童谣,更加热情地介绍着那些淘来的宝贝们——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民间淘宝啊!说到兴奋处,他甚至建议我把擀面杖和斗笠作为收藏对象,长期坚持下去必有一番成就。今天行文至此,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他老人家的话呢。粗粗翻读手稿,我惊讶于那些童谣的原汁原味,而山曼先生风趣率真的个性和独特的生活方式也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交谈之中我方才得知,老人每年要拿出三分之二的时间到乡间采风,这些手写的童谣全都是他行走于大江南北时取得的第一手资料。那时的中国文坛流行一种“行走文学”的概念,就是杂志社或者出版社掏钱请作家们到各地“调研”,一彪人马气势轰轰地游山玩水之后吐出参差不齐的文字,包装和策划的痕迹过于明显了。而我眼前的这些童谣手稿才是不折不扣的行走文学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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